不知道是否有人在成長的過程中,因為自己的兄弟或姊妹太過優秀,而永遠感到自己的平凡與渺小?
不知是否有人曾因親人的驟然離世,從此全家彷彿凍結了似的,陷入哀傷與冰冷的黑洞裡?
也許是因為自己當了媽媽的關係,這幾年來,我對家庭與親情的議題特別有感情,也創作了一系列相關主題的電影,【心靈三部曲】。這三部曲的核心都聚焦在家人之間的愛,以及家庭所造成的傷害。像首部曲《候鳥來的季節》,便是探討手足之間的心結與感情,而二部曲《心靈時鐘》則是呈現親子之情與失親之痛。 第三部也已經開始進行田野調查,敬請期待。
※《候鳥來的季節》:一生難解的手足之情
我的爸媽各自成長在有七個兄弟姊妹的家庭,(加上他們自己就是八個。) 在台灣,有很多像這樣的家庭,因為經濟困難而無法讓每個孩子都獲得充分的教育資源,常會犧牲一些孩子,讓他們年紀小小就出社會工作,貼補家用。只是有的家庭選擇犧牲的是女兒們,有的選擇犧牲的是年紀大的孩子們,有的選擇犧牲的是,家裡看起來比較不優秀的孩子。
而《候鳥來的季節》裡面的兩兄弟,便是這樣的故事。這兩兄弟成長在雲林一個窮困的家庭裡,弟弟很優秀,每次都考全班前五名,只是哥哥更優秀,每次都考全校第一名。所以,最後他們父母選擇犧牲了弟弟,讓他國中畢業就去工地挑磚頭、從事體力勞動的工作,而哥哥則很幸運地一直升學,高中大學甚至研究所到台北念書,畢業後留在台北成為白領上班族,結婚的對象也是一位都會女性。而弟弟則因為學歷不高,終其一生只能留在雲林老家,長大後也跟很多台灣勞工一樣,結婚的對象是一位來自越南的新移民。這兩兄弟的工作、婚姻甚至整個人生,從此有了很大的不同。
他們彼此的愛與矛盾的心結,也成為一生的課題。
※《心靈時鐘》:親子之間永遠的遺憾
爸爸,我愛你,我會永遠記得你。
這是我的小姪子,在六年前燒給爸爸的信裡的最後一句話。因為,他的爸爸在某一天睡午覺時過世了,毫無預兆的。
當爸爸那天去午睡的時候,他並不知道,從此爸爸再也不會醒來了。因此,當阿嬤叫不醒爸爸的時候,當救護車鳴著尖銳的警笛前來的時候,他嚇壞了。疼愛他的爸爸一直沒有醒來。他的身體已經僵硬,眾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能將爸爸搬出房門。他嚇壞了,一直哭,可是全家人都在驚懼慌亂之中,沒有人有心力好好安慰跟擁抱七歲的他。
從此,他只要聽到救護車的聲音,就會湧起一種莫名的、恐慌的感覺。
當初會想拍攝這樣的題材,其實就是這麼簡單的初衷。因為喜歡小孩,因為對失親的孩童感到不忍,所以想拍攝一個,來不及跟爸爸道別的孩童故事。
正因為還來不及說再見,就忽然永別了,所以有時候,我們無法停止問自己:如果我不要讓媽媽那天早上出去幫我買早餐,她是不是就不會出車禍死了?如果我不要吵著爸爸帶我去阿嬤家度假,他是不是就不會遇到地震死了?這種不合理的自責與內疚,常常發生在很多遺族的身上。
因為有時候,思念有多深,內疚就會那麼深。
雖然《心靈時鐘》的故事是虛構的,但這樣的生命傷痛,卻真實發生在台灣許多失去親人的孩子身上。對所有面臨摯愛或親人離世的人來說,生命裡最大的痛與最深的遺憾,往往是來不及說謝謝,來不及說對不起,來不及說我愛你。尤其在夜闌人靜時,那種思念與傷慟,有時會讓我們心痛到難以呼吸,甚至產生不合理的自責與內疚,成為生命裡永遠說不出口的祕密。
在我寫劇本、做功課的期間,看到許多喪親的孩童經歷各種傷痛:有的家庭經濟陷入谷底,有的在學校受到霸凌,有的被親戚閒言閒語,有的完全迷失了人生的方向,在黑暗中獨自咀嚼無解的痛苦。讀著這些遺族的心情手札或是訪談紀錄時,我的心常感到深深的刺痛,多麼期盼這個社會能有更多人瞭解他們的心聲、關懷他們的處境,進而伸出援手幫助他們。不要再有歧視,不要再有冷漠,不要再有霸凌。
《心靈時鐘》與其說是一個關於失親兒的故事,更不如說是一個關於思念與失落的故事:關於生命的重大失落,關於措手不及的天人永隔,關於無法停止的思念。無論至親是死於墜機、死於心肌梗塞、死於自殺、任何天災人禍或意外,那種來不及說再見的痛,那種天人永隔的苦,那種強烈的思念與憤怒,是歲歲年年都會啃噬我們的心的。
※心靈三部曲:一份關於愛的夢想
我有一個夢想,希望可以透過影片,帶給觀眾一份愛的訊息,那是一份對於家人的愛,對於家鄉的愛,以及對於大自然的愛。所以,心靈三部曲的主題,都會環繞著家人與親情。但同時,我也會在每部影片裡,放入台灣這個家鄉的議題作為淡淡的背景。像是《候鳥來的季節》裡的城鄉差距、地層下陷、不孕症及外籍配偶,或是《心靈時鐘》裡的自殺遺族、校園霸凌等議題,都是目前真實發生在台灣這片土地上的事情。
我還有一個夢想,希望可以透過電影與明星的影響力,吸引更多人關注台灣的社會議題。因此,即使《候鳥來的季節》從戲院下檔四年了,我們電影臉書至今仍會不時貼出許多濕地及候鳥的相關訊息。尤其是近年有一群年輕人及基金會在雲林推動海水養殖,他們若能成功,便可以影響更多家鄉父老加入他們的行列,不再抽取地下水來養殖海產。只是,這群年輕人善於養殖卻不善於販售,所以每年秋冬當他們的海產要收成時,我們電影臉書就會轉貼相關訊息,希望更多人一起來團購,協助當地產業轉型,不要再抽取地下水,以減緩地層下陷。
而《心靈時鐘》也是如此,我們在電影宣傳期便結合公益團體合作,希望讓更多人看見心靈療癒的重要性。像台灣失落關懷與諮商協會及馬偕自殺防治中心,便是長期關懷協助自殺遺族的團體,而失親兒基金會便是長期服務全台灣失親兒的社會福利機構。我們希望可以透過這樣的合作,讓更多人知道他們、加入他們的行列,一起來協助許多孤單傷痛的心靈。
※聆聽家的聲音
你害怕看悲傷的故事嗎?你害怕看沉重的電影嗎?其實我也怕。可是,在戲院裏,我們的傷痛與淚水才不到兩小時,可是對有的人來說,他們卻在那樣的傷痛與淚水中度過了五年,十年,甚至一輩子。
誠摯地邀請您來看心靈三部曲,聆聽關於家庭與親人的獨特聲音。關於家人間的愛與傷害,是我們每一個人都會遇到的生命功課。然而,沒有一種愛是絕對不傷人的;如果害怕受傷,我們可能也會錯失機會去體驗一種,深刻而珍貴的愛。
因為我們的人生,不是只有看得見的食衣住行,那看不見的,才更會改變我們的生命。
【延伸資訊】
歡迎教會、社福機構、各級學校、企業或政府單位購買公播,讓更多人來觀賞這部充滿生命教育意義、療癒人心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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