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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使者雜誌 >
第96期 我的家庭真可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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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期主題 |
| 擁抱破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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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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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Iong
(國家台灣文學館助理研究員，百合南台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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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看見青春年少的自己，有殘破也有遺憾，但我不是可憐的小孩，不過自艾的生活，會有一天，漸步向前，擁抱、感謝，我的「單親」寶貝媽。
關於幼年的記憶，最深刻的，並且延續了好多年的，是一種名為尷尬的苦處。來自於家庭的，來自於生命底層的。
記憶中，任何有關幸福家庭的片段，都是充滿諷刺的
譬如說，腳踏著風琴、帶著我們吟唱〈我的家庭真可愛〉的童年，映對著媽媽的愁苦、爸爸的背離，而終於在父母的離婚協議書上畫上休止符時，諷刺的聲響在心裡轟隆隆的舒坦著：沒有可愛的家庭，沒有幸福美滿又安康，沒有了這些，好像才能踏實。這是現實，然後逐漸破碎所有美好的虛象。
如果在破碎情境中能體驗幸福，就該確信是領受了上帝的祝福
到了後來，我才明白，太過在意自己的感覺，很容易就忽略了破碎背後所有的用心。媽媽連傾倒苦水都經過用心的安排，時機未到前，竭盡所能的忍耐等候著，守候她的孩子走進「可以接受」的年紀裡。
一向保持優良成績的媽媽，在她的計畫表中認為，孩子到了高中，思想逐漸邁向成熟，可以接受大人的世界，一個蛛絲滿佈的現實，一缸冰凍三尺的眼淚，在壓低的嗓音中向阿媽吐出的字句中被破解：「媽，我要離婚。」那一天，十七歲的假日午后，還記得聽見電話內容的我，在房內瞥見陽光透過窗櫺灑進屋內，柔柔淡淡的。
我嘗試去體會這是多麼困難的事，在離家的數年之後，關於瓦解「優良」瓦解「品質」。媽媽用她的生命展現給我的生活姿態，「保持優良保有品質」，她自青少時期一路進升，直到當選模範母親的那一晚，她搖著頭對我說：「我不要去受獎，我不配。」那是第一次，被以為是開朗活潑的媽媽轉身背向我，留下拒絕的空氣捏住我當時原本歡喜的心情。那其實是媽媽最勇敢的開始，她開始迎向破碎、逐漸明朗。
作孩子的總是容易看見嚴格且堅強的媽媽，鞭策、訓話、嘮叨。也一直要到媽媽拒當模範母親，嘗試改變「優良」姿態之後，我才看見「不一樣」的媽媽。是的，勇於面對內心困境、開口說不，那是真實的媽媽。
一個停格．一道亮光
「變成」單親的孩子與「成為」單親媽媽一樣要面對且迎接說不清的尷尬與難受，太多的瑣碎，諸如詢問、眼光、節慶過節、報稅等問題循環式的不斷湧現，總是，許多一個家庭可以解決的事情，在我及妹妹的身上都必須分次進行，這絕對是一種負擔，我們誰也不想得罪而總在來回的奔波中精疲力盡、怨聲載道；而媽媽得在學校、在朋友群、在親戚中迎對「關心者」的問候，不善將家事鉅細描述的她，總是為難般的點頭、搖手說沒事，安慰自己也安慰別人。各自面對困難，彼此覺得孤單，媽媽覺得我離她越來越遠，我則一付受害者的樣子，三人慌亂的走在許多來不及修補又一再破裂的家庭關係中，時時上演劍拔弩張的戲碼，直到有一天，我對著母親大吼：「我是無辜的。」母親立即回問：「難道我就不無辜嗎？」一個停格，媽媽的臉在我面前清晰起來，原來，我不曾用心用雙眼看著她，體會她其實需要女兒呵護、伸出雙臂擁抱同行的。
領受改變
每個人都有無法選擇又都得面對的時候，然而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生命一搏。當我開始看見媽媽的時候，到底誰是家庭無辜的受害者，彷彿已經不再那麼重要了。現在已無法記起到底是誰走向誰、誰先向誰張開手臂，但在我內心確切的知道，是通過愛與受苦而成就盼望的耶穌，來到我剛硬的心裡。雖然媽媽不認識上帝，還為著我進入教會而曾經輾轉難眠，可是住在我心裡的耶穌，一點一滴的改變我，從一個擁抱開始，決意要找出一直令我遺憾的傷痕，對我現在和前面的人生顯明著什麼樣的祝福？除了破碎的家庭之外，我到底看見了什麼？開始明白，當願意啟動為自己生命一搏的同時，就產生了擁抱破碎的愛與勇氣。耶穌帶著我，或摔或跌或悲傷或沮喪，都要使我成為媽媽及家人的祝福。
轉身．相視．面對．擁抱
單親的家庭也可以自由飛翔。這絕不是容易的事。只是我們不再掛意個人破碎的苦處，而是開始分享、敘述痛苦的記憶，去理解和接納共同刻畫在彼此心上的創傷，然後讓這些與那些痛漸漸的離開我們。好多年過去了，我們用了許多年的時間，換來越來越開闊的人生、自由的分享生命。而我在心底還靜靜的盼望，願擁抱破碎的耶穌繼續領著我們全家，一起成為貼近同樣處境而痛苦的心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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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破碎 (第 96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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