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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期 台灣主權獨立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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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婚姻 |
| 喜福會1998－日記一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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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詠生
(本刊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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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玲跟老公分居了！我們為她喝采。聽說她帶著兒子、女兒搬回娘家的空房，照自己的意思痛快地整修佈置一番，媽媽也隨時進進出出，幫忙帶孩子、做家事，生活簡單多了。
我們這群老師都承認，期待暑假的心不亞於學生，七月天，終於有點閒情做些早想做的事，於是小君、我、南南帶著兒子，相約到玲玲的「新家」玩。
大伙兒圍著餐桌喝茶吃糕點，猛一回頭，見玲玲的媽媽守著玩累而睡在沙發上的外孫旁，遠遠地、笑咪咪地望著我們這幾個畢業十多年的大學同學，她那種高興的表情，卻讓我不由自主地心頭一震，那種看著自己的女兒開開心心地與朋友吱吱喳喳的笑容，似乎潛藏著一個母親無盡的心疼。
其實玲玲的先生並不是個毫無優點的男人。他們戀愛八年加結婚七年的時間，讓我們對她先生也有相當的瞭解：他很有才氣，個性單純直率，對朋友豪邁，隻身出國拿個博士學位也沒聽說拈花惹草過，平日出遠門幾天總不忘於睡前打個電話回家，其實是個非常在乎老婆、依賴老婆的大男孩。可是，聽說在家裡什麼都不願做，又極小器，脾氣一來天翻地覆，兒子路沒走穩時就被他關黑廁所，罵人到不知如何罵時，髒話出籠，鍋碗齊飛，最後，甚至拳打腳踢。
玲玲在電話中說：再不搬出去，連她自己都開始恨自己了。
我想，她目前的抉擇也許對兩方都有好處。
她先生不是壞人，不是傻瓜。
是誰說：愛人的能力並非個個與生俱來，是絕對需要學習的。
好在我的大學同學幾乎都保有專職，若是忍無可忍時，也不至於走投無路。
相較之下，南南的婚姻似乎和諧多了。聽聽他們夫妻間在金錢的處理上、在各自工作的選擇上、在家庭的休閒娛樂上，都展現出令我佩服的包容度及合作性。南南說：在婚姻裡面一定有一方必須讓，必須跟，這一條路才走得下去，而女人往往是扮演這樣的角色。
也許他們的某些選擇，不太可能會是目前未婚的我將來的選擇，但是，難得聽到一向穩定而實際的南南表達內心的話，讓我有種莫名的感動。我想，在離開大學的十幾年間，我們真的變了不少。
對我們這群兢兢業業的女人來說，這是個大轉變。畢業後我去國求學多年，也許感受最深，現在的我們居然也開始談起男人了，而且不再是夢想，不再是猜測。玲玲和南南稍微談到些孩子個性三歲看大的事，在尚無帶孩子經驗的我和小君面前，畢竟談不起太多孩子相關的話題。
小君早認了玲玲的兒子為乾兒子。我則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兩個已婚的女人當然也關心兩個未婚同學的近況。於是，下一個話題成了相親趣聞。
有個又孝順、又認真工作的主任級醫生，最擔心的是結婚後的吃飯問題。
有個最高學府的副教授認為買房、買車是奢侈，認為女人與他交朋友恐怕是看上他爸爸做醫生有錢。
有個總經理認為張曼娟比吳淡如好，因為張曼娟有博士學位。
……
看來條件好的未婚男人其實還蠻多的，奇怪的是，能做朋友的似乎不如想像得多。
台灣兢兢業業的男人真是很多，是否因學業、事業，而拖延了與異性朋友交往的成熟度？是否受「人生的意義就在工作」的社會風氣影響，而忽略了要花錢的藝術？是否自信於一人打拚來達成任何艱難目標，而恐懼於需要兩人同心協力的領域——如情感及婚姻？
經過幾個月的冷靜，玲玲說：陷入情感的漩渦後，跟隨而來的想念、妒忌、等待、挫折真的很耗心力。自己其實很容易滿足，一點鼓勵，一點溫柔，就讓她很開懷，不知為何他（指先生）連這一點點改變都做不到？現在她頗有大病初癒的感覺，只嚮往平靜和氣的生活。
自大學以來，我就無法理解高挑、美麗、聰明、溫文的玲玲在情路上的怨懟，那種氣得半死，說分又分不成的個性，坦白說，讓我有些受不了。今日聽她一席感言，怎不令我激賞。好似在某個思想空間裡，我們終於搭上了線。
小君說下個月要出國玩，國外的親戚計畫介紹個朋友給她。我們都希望她這次能遇個優秀又正常的人。至於我，也將出國度個假，與來自紐約、休士頓、日本等地的同學聚一聚，順便找些教學研究資料。
機緣未到前，仍繼續學習生活，學習享受自由！
離開玲玲家時，內心感覺真豐富，是一種一起成長、走向成熟的愉悅。
老同學就是這點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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