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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著夢想去旅行
遊學到日本──交換學生心得
感謝神適時的賜給我很多小天使,這些夥伴的鼓勵讓我每一次都可以重新再次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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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葉藝歆 (長榮大學神學系學生)

※初抵日本 

2011年9月13號別過家人,就和父親一起北上到認識的教會借住一晚,隔天早上八點15分的班機就這樣風塵僕僕的出發到日本。這是我第一次進入機場,一竅不通的我甚麼出關、登機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出了海關。在飛機上隔壁坐著一個感覺出國很多次的家庭,她問我想去日本做甚麼,我脫口而出的是:「交換學生」。但是我心中有著一個很大的聲音告訴我:「不單單是交換學生,而是一個生命旅程的開始。」

其實在一開始我完全沒有去日本的打算,只是因為一些人和事的巧合,就促成了到日學習的機會。透過要準備去日本的流程,我也領教到了很多平常無法體驗的人生經歷,也瞭解到,有很多人相當的關心我。還記得我要去日本之前,曾經邀請我的朋友、同學來我家裡舉行歡送會,本來沒有預期會有很多人,結果竟然連家裡的椅子都不夠坐,還有遠從台東衝來的學弟。當時的感動真的無法以言語來表現,我只知道我得好好表現,充實的度過每一天。

抵達日本之後,突然發現自己變成了文盲,不過幸好關西空港很貼心的有中、英、韓文的標示,加上從日文的漢字慢慢的猜,我一個人帶著兩卡箱、一個包包、一把吉他、一台相機來到了同志社大學。一進門被教授問到的話就是:「你的班機不是中午就到了嗎?怎麼快要五點才到。」突然間我發現我只能硬擠出一個微笑,來帶過一切溝通不良的誤會。一直到抵達我所住的地方之後,送走帶我來的教授之後,坐在床上看著被我的汗水洗禮過的行李箱,知道從現在起,我要重新面對一個陌生的環境,緊繃的肌肉鬆了,帶下兩行熱熱的淚水。

※學校生活

由於尚未有腳踏車,前幾天的日子就是無止境的迷路與走路,半小時的上學路程我花了三個小時才抵達,幸好當時尚未開始上課,我有很充裕的時間去「認識」環境。京都的街道相較於台灣,雖然擁有差不多的都市化程度,但是卻多了一股乾淨和清幽的感覺,日本人的一絲不苟和自律落實到整個環境,這方面讓我非常的佩服。

同志社大學神學部的助理有好幾位,雖然語言上有障礙,但是他們卻很努力的和我溝通,替我這位遲來的學生安排課務。由於日文能力不足以直接聽神學部的課程,所以學校讓我去做個簡單的日文測驗之後,就把我分到語言班開始學日文。這是我在這學期的學習——從日文開始學起。

日文程度的低落讓我感覺到很失落。在一開始,日文不懂的我在生活上真的是挺吃虧的,很多時候辦個文件可以很快速的處理完畢,但是我卻得花多一倍的時間,甚至有些事情無法順利完成。舉例來說,開學之後曾聽同學說起,學校有捐血車會到學校來讓學生捐血,我覺得這是難得的經驗,於是變抱著滿腔熱血來到捐血車之前,準備貢獻我在日本的第一包400CC。由於有過捐血的經驗,大致上知道流程如何,在之前也害怕我會因為日文程度不足,無法順利捐血,而事先請教曾去捐血的朋友,是準備萬全才敢前去捐血的。結果經過一開始有很多文件的填寫、資料建立登錄,來到一位護士的前面,護士簡單跟我問候之後,便開始做一些問答,但其實就和我之前填寫的資訊差不多。我聽不懂,但我盡我可能的跟她說我沒有問題、也有捐血經驗,最後卻因為這樣子,我被請出來。當時我的心情很錯愕又懊惱,一方面有點想要遷怒不給我捐血的護士,我如此熱血的想要在捐血踴躍度不高的日本貢獻,卻吃了一個這樣的閉門羹;一方面又覺得自己該好好的上進學日文,不然一再的吃很多悶虧,我就算再堅強也不夠,有點難過到連跟神訴說都累了。但是感謝神適時的賜給我很多小天使,這些夥伴的鼓勵讓我每一次都可以重新再次站立。我知道,因為有我所深信的神,我不會孤單。

※教會生活

來日本的第一週,我便有機會能有空檔到教會聚會,本來以為會很久才會安定下來,這間教會的成員大多是日本人,但是牧師是台灣人,每年都會舉辦MEJI(日本福音學院),台灣的基督徒可以來日本體驗,並在其中獲得很深刻的屬靈體驗。

我所就讀的同志社大學是一所基督教學校,有一個正常聚會的教會,但是因為國際平安堂林牧師的關心和證道,吸引我每週願意花費一個半小時,從單車轉兩趟電車,再走15分鐘的路程來聚會。在這裡的領受讓我學習到很多的道理,弟兄姊妹的相處也很融洽。雖然彼此語言不通,但是每一次在教會裡頭互相請安的時候,卻讓人覺得很溫馨。這裡沒有很豐盛的敬拜讚美、很高科技的硬體設備,不過在禮拜的時候,卻讓我體會到沒有體會過的安息。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讓我和上帝的關係又有了不一樣的認識。

然而我由於難得來日本,也會想要多多體驗一下不一樣的日本各教派風格,有時也會去別的教會去看一看、走一走,當然大多數都是鴨子聽雷,不過透過週報,還有教會本身所給予我的氣氛和感受,也經驗到不同的教會所帶出來不同的禮拜氛圍。但是唯一不改變的是,真正的教會裡頭的弟兄姊妹,都會帶著和一般日本人不一樣的喜樂。日本是個壓力很大的民族,所以他們常會在下班或週末去喝杯酒放鬆自己,然後醉醺醺的回家,有些甚至在路邊就嘔吐或醉倒了。但是教會中的人的眼神,就帶著充滿希望的明亮眼光,這是令我欣慰的事情。

上面使用了「真正的教會」這個詞彙,可能會讓人覺得難道有「假的教會」嗎?其實有的。來到日本之後我陸續的發現幾間很華麗、很漂亮的歐式建築,想說是哪個有錢人的別墅,可是走近一看竟然是XX教會,下面寫著「如有結婚使用需求,歡迎內洽」的訊息文字,本來以為只是某些結婚會社之類的噱頭,但是後來向林牧師確認之後,才知道這些真的是教會,但是舉辦婚禮的頻繁度遠大於一週之間所有聚會的頻繁度。對此現象我感到有點無奈和痛心,教會怎麼能這樣子被使用,這不就像是當初羅馬時期的耶路撒冷的聖殿外頭一樣,敬拜的心都死光了,只想要利用這樣子的機會來增加收入,主辦婚禮比禮拜還要專業化,制服、場佈、餐點甚麼都有,根本就是給人看的教會!!。

※宿舍生活

學校以外的生活,值得談的莫過於我在宿舍的生活。我住的地方是一個很有趣的地方,叫做修學館,是學校委託的國際學生宿舍,這個地方住了從世界各地來的學生,包括台灣、香港、中國、西班牙、紐西蘭、瑞典、德國、英國、芬蘭等。一開始覺得只是和很多不同國籍的人相處,住在同一個地方罷了。為了要得到大家的幫助,特別是在日文上的幫助,我盡量的表現出自己的熱情和友善,和大家相處得和樂融融,而這裡的每一個人也都很好相處。我們最常以食物來交流,無論是自己下廚做飯,或者是有人去旅行回來,常常在談話室的桌子上就擺著一些能吃的東西,旁邊寫著どうぞ,就是請用的意思。公告的黑板也會互相交流著那邊有著甚麼樣好康的事物;或者各式的節期到了,就會有恭賀的話語在上頭。來自不同地方的人,可以因著上帝的愛在此聚集,也用愛來彼此款待,真的是太幸福了。

後來有機會和其他區宿舍的人聊天,原來我們這裡的氣氛比外面每一個地方都還要好,他們平常會點個頭、打招呼就不錯了。和這群「同居友人」們的相處事件實在太多了,就挑幾件印象深刻的來分享。

日本的神社很多,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特色,也各自有獨特的商品,但是通常都在傍晚就會關門,不讓人進去參觀,只有在特別的時候,才會有開放夜間參拜。還記得有一次我和宿舍的同伴去京都的清水寺夜間參觀,回程的時候我走丟了,剛好手機又沒有電,在著急的時刻剛好遇到一位同學,請他幫忙聯絡,可是卻又接不通,就只好請這位同學以簡訊約定地點會面,如果超過時間無法會面就各自回家。那一晚下著雨,我在那個地點待了很久,手邊也沒有保暖工具,整個人冷到縮在一個角落。時間過了,幸好我身上還有錢可以搭公車,如果再不搭上就真的要露宿街頭了。本來期待上車能遇到也許從前一站上車的夥伴,但也沒有,心中對他們有些失望,想說他們就這樣拋下一個不會說日語的人回家了。因為沒吃晚餐,就在回家的路上繞到一間拉麵店吃飯,回到家真的很晚了。沒想到看到大家在宿舍的談話室坐著等我回來,進而一問,這封簡訊一直沒有被看到,而他們當初有人沿路回去我走丟的地方找了兩三次,也都找不到我,最後才放棄的。當手機充電打開之後,未接來電瞬間增加到20多通,這才讓我發現其實他們是很努力的想要找我,只是陰錯陽差的miss而已。這下子變成我自己相當內疚,用很小的肚量去衡量別人,真的是太沒愛心了。

又有一次,我的自行車因為停錯地方而被拖吊,拖吊集車場在很遠的地方,來回大概要兩個小時。我將這情況在宿舍跟大家講了之後,一個西班牙人絲毫沒有考慮的答應隔天騎單車載我去牽車回來,還不讓我請他吃早餐。本來他當天是下午有課,早上時間都是用來複習或者處理家務的,結果害他一整個早上消磨掉,下午又急急忙忙的走了,真的讓我很受寵若驚。

宿舍的旁邊有一條小溪流,閒暇時刻我會走過去,體驗一下兩旁的櫻花樹季節的變化,也會想一想自己平日的生活。每當我轉身望著這棟宿舍的時候,我總是會有種期待。這些人的心腸很好,有些人是在基督教家庭長大;但是有的可能因為一些問題或傷害,遠離了信仰;有些人有著很柔軟開放的心,願意接受我帶他們去教會的邀約;有些人則是在破碎的家庭當中長大,有著獨立堅強的外表,但是內心卻是缺少了點甚麼。這些人因著神美好的安排來到了京都修學館,我們在此彼此互助生活,倘若我若能在這些時間中,活出好的生命見證,哪一天當我們再次聚集的時候,希望有些人已經找到了生命真正的倚靠和幫助。

日本諺語說,「花は桜、人は武士」,翻成中文就是,花中以櫻最美,人中以武士為第一。櫻花在日本是很重要的花,舉國的花季有大概50天,而一株櫻樹的櫻花從花開到花謝,大概維持7-10天,雖然不比曇花一現,但是綻放的時刻,卻是美不勝收,令人驚艷。

※結語

而我在日本的生活,和我的人生相比較,也可能如同櫻花一樣,如此的短暫,我真的感謝上帝讓我來到這裡,也許因著日文的關係,有些不便;在神學領域的學習也有限。不過我在這半年的學習中所體驗到,是全新的視野及感受,未來還有半年間的學習,我相信會有更多新鮮的生活等著我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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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來自 http://newmsgr.pct.org.tw/magazine.aspx新使者雜誌 第 132 期 性別框外 (58-62頁)
新使者雜誌 The New Messenger  132期  2012年  10月 性別框外 132
本期主題:性別框外
發行日期:2012/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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