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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期 廣電媒體與宣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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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流．脈動 |
| 情色 ＶＳ. 色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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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劉清虔
(現為世新傳播學院、長榮管理學院、台南神學院兼任講師，屏東崁頂教會傳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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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台灣，是一個情色滿天飛的社會。從雜誌、書籍、演講，甚至於電子媒體所呈現的種種，可以說是情色處處聞；再加上一個「情色風暴一九九七」所引發的騷動，標明是一個色情書刊業者的抗議之作。現在，真的已讓人搞不清楚什麼是色情？什麼是情色？大有張飛殺岳飛、殺得滿天飛之勢，我們有必要對色情與情色作一番釐清，並加以反省。
※ 解放中的情色風潮
「情色」到底從何處起源？流行現象很難找出源頭，但是可以見到的是，在「張老師月刊」中，有許多期所探討的便是以情色為主題的內容。隨著「金賽性學報告」的出版，在台灣颳起了一陣探索「性的奧秘」的風潮，緊接著的「海蒂性學報告」更有推波助瀾之勢；而描寫情慾的種種「情色故事」也成為刊物的賣點，且亦集結成書。
女性主義者遂開始站立街頭，高唱「我要性高潮，不要性騷擾」，企圖顛覆當前以男性為主體的情慾世界，在這樣的世界中，女人只是男人慾求的工具，而失去其主體性格。女人有權探索自己的情慾天地，有權表達她們的情慾感受，因此，情色的具體內容逐漸浮現，也就是那種對於情慾的陳述、對於情慾的主張；在賦予情慾探索的正當性後，情慾的論述成為「情色」，情色相較於色情，成為更合理、更合法的語彙。
這就是婦運團體所欲追求的性解放，性解放不同於性開放，解放本身帶有相當程度的顛覆意涵，面對的是這個行之有年卻扭曲變形的既成價值系統。在這個僵化的體系下，男性享有性的主導權，女性只有卑躬屈膝地等候男人的主動；甚至還要隨時提防男性的性侵害與性騷擾。因此，情色風潮所欲追求的是女性可以從男性侵害的恐懼中解放，也從對情慾的壓抑中解放。
隨之而來的，「情色」成為具有「正面意義」的社會風潮，而色情則仍是負面的。一切被冠以色情的書刊、影帶、VCD 等，都成為查禁的對象；而標上情色標籤的書籍，哪怕所書寫的內容與色情相去不遠，也成為可登堂入室，甚至佔據排行榜的佳作。如此一來，老實說，色情與情色的分野就更模糊了，因為所有關乎色情的作品，也都意欲標上情色符號；使得閱聽人在面對這龐大的色情產品（或情色產品）時，並不知如何分辨。
※ 情色與色情的界線
情色與色情該如何區分？並沒有誰能對這樣的主題擁有詮釋權，每一個人也都可以提出他的主張。我比較同意某位教授在演講時所作的區分：色情是以男性為主體的情慾表達，在色情的大傘下，女性只是男性把玩的對象，女性的情慾是不受尊重的，例如在Ａ片中總是以男性射精為終結，而女人高潮的表情也只是在述說著男性的英勇；男人可以公開談論與女人上床的種種而自豪，而女人卻不能做也不能說，否則就是淫蕩。
而情色呢？情色是以女人為中心的情慾表達，女人不再是依附於男人的洩慾工具，在性行為的過程中，女人可以說：「不」，可以盡力讓自己覺得舒服。情色，沒有任何道德的底限，女人「可以」有任何不受限制的情慾主張。如果她想和丈夫之外的人做愛，不應被指責，因為這是她的情慾需求；如果一個女人說出其性幻想，不應有任何道德上的責難，這是應該被鼓勵的。
情色的展現，是要解放被羈押已久的女性情慾，女人必須有意識地提升自己的情慾品質，而這樣品質的主動權在女性自己的身上。因此，色情與情色的差別無他，就在於主體的區別，色情的主體是男人，而情色的主體是女人；但二者所描繪的內容應該是沒什麼差異的。
所以，在情色風潮之下的女性主義，要去顛覆資本主義下那種女人商品化的趨勢，重新讓女人在不受壓抑的情形下享受性的歡悅。她們認為，這樣就能使性不再成為男人的專有物，男人在對女人性騷擾時會受到嚴辭譴責，丈夫在妻子不要時亦不能強人所難。如此，徹底落實兩性的平權，這是性解放的目的所在。
※ 道德：在情與色之間
如果真的照這樣的區分，那麼，色情與情色其實是沒有什麼差異的。因為，為了追求情慾品質的提升，沒有任何道德的界限，也就是說不應用道德的尺度去衡量女人的情慾表達、衡量情色的論述；則相對的，也不應用道德的尺度去規約以男性為主體的色情產業。如果都不需要道德，那這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我要說的是，性真的是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嗎？值得人放棄道德的準則而致力去追求嗎？我不否認在現實的社會中，女人一直是性的受害者，但也就是因為有所謂的道德機制，才將非兩情相悅的性行為區分為加害人與被害人；老實說，道德在性的表達中仍然佔有重要的一席之地。情慾的表達是需要被約束的，否則即成為縱慾，縱慾的世界反而造成性品質的低落。
男人與女人在上帝的創造下，對性的期待是一致的，對性歡悅的追求也是一致的；男人與女人其實都是「好色的」，因為都想追求性的刺激與性的滿足。於是乎，性的周邊產品層出不窮，它們都是為了男人而被造的嗎？倒不盡然，女人也負擔重要的角色。如果，情慾的表現沒有道德做適度的制約，終將造成對男女兩性的傷害。
因此，我個人認為，當今所欲追求者不應是性的解放，而是性的約制，唯有約制才能完成真正的解放。我當然反對在資本主義商品化下的色情產品，這種將人物化的展現完全逆轉了上帝創造的次序；但是，在失去道德約制的性解放下，可能產生過度「泛情慾化」的副作用，不受約束的性也更不受尊重。所以，我們應當盡力將已經泛濫成災的性產業規約在道德的底限之內。
再則，性的和諧與尊重是兩性雙方必須共同努力方足以達成，當今的情況是男性過於開放，女性則飽受壓抑，性的解放，其用意當是將男女二性共同約束在一個相互尊重的和平框架之中，建立和諧的關係。
※ 情色休兵，尊重浮現
基督信仰所欲追求的不外是「關係」的正確與合法。在信仰上，舊約聖經一再表達的關係是：我要做你們的上帝，你們要做我的百姓。在生活世界中，人與人彼此是兄弟姊妹，而人也是大地的管理者。如今的社會，觸目可見的是人不斷侵毀上帝藉人所展現的形象與樣式，關係的破壞是當今一切災難的源頭，要形塑和諧生活，自當從兩性和諧做起。
我們應該肯定這股情色風潮下，對於已扭曲之男女關係的恢復所做的努力，因為已標舉出問題的所在。但是，對使用的處方吾人卻持相當的保留態度，因為面對這「縱」與「壓」的雙邊緊張關係，不應是鼓勵「壓」的一方邁向「縱」的努力，而是使「縱」的一方重新有所壓抑。唯有適度約束，才能使男女不致自毀長城。
不管是色情也好、情色也罷，失去了道德的機制，都無法解決當前的問題，只會使問題更趨複雜化。我們要努力的不是去找人寫情色故事，或鼓勵人做漫無邊際、無濟於事的情慾幻想，而是重新檢證這存於人心中的道德法則；因為，道德不能是男人的道德，而應是男女皆同意的道德。這樣的道德不僅能使人的情慾作適度的宣洩，也能在相互尊重的前提下達到性的和諧，進而促進人的全人發展，在全人格中重新給予性一個合理的地位。
在情與色之間，讓道德法則進駐，再造男女二性的良好關係，正是我們眾
所期待的，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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