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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期 魔鬼或上帝?——基督徒看生物複製科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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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稿 |
| 神學院是否為塑造靈性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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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劉錦昌
(現為台南神學院系統神學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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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學」的意義
這個問題很有趣，也可能見仁見智，在談此問題之前，我們先得提醒若干要點。「神學」在此是指何種意義？是一種學術訓練？或是一種對上帝的談論？一種古典觀點下的神學？或是一種後現代的神學視野？承不承認有一種東正教常說的「否定神學」（negative theology）存在？體驗到密契者所謂的密契神學（mystical theology）境界？
如果將神學視為一種學術訓練，而且不顧中世紀以及神學乃一門神聖之學，科學中之科學的見解，更不強調宗教改革傳統中路德、加爾文等人的神學觀時，我們就容易傾向主張神學院不必或不必然需實施人格教育、靈性教育，神學院可以像一般大學的宗教系、哲學系，甚至歐美不少大學神學院一樣，只教授神學科目，甚至所開的實踐神學課程所談的也只是理論，靈修課程也只是靈修知識（如靈修學、靈修學史、靈修心理學即靈修神學）。
培養具宗派特質者
以教派、教會為背景的神學院，和以大學學術探討為背景的神學院（系）根本方向會很不相同，台灣基督老教會總會下若成立聯合的神學院，應當是屬於教會性的神學院——以培養本宗的神職人員、信徒神學素質為主的神學院，這樣的神學院不會只重視學術發展而已。大學或偏重學術的神學院或許可以不需顧及學生的人格培養與靈性塑造，但是他們若認為神學的最高境界，如法哲J. Martain1所謂的密契知識時，他們也應該不會忽略靈性塑造的課程，甚至可能最為強調。
在宗教史上我們發現，絕大部分的宗教在培養自己的神職人員時，主要是在養成其具有該宗教（派）特質的人格者（高僧、大德），學問僧或具有極高學術造詣的神職人員是兼而產生的，即使連天主教耶穌會、道明會以談書和講道為主職，但他們的訓練基本上仍是由靈修、人格培育入門。在台灣的佛教界，人們所景仰的學問僧像印順法師、聖巖法師，他們的訓練皆本於修持，也永遠不離修持；一般佛學院訓練法師當然是從基本生活操練、戒律修行起，專攻佛學科目是較後的事，且是學修兼並。台灣佛學中的中華佛學研究所、法光佛學研究所以培養學術人才為宗旨，但是在研究所內，他們都有禪修打坐的時間。
天主教個案
筆者以天主教耶穌會為例，特別以神學家Karl Rahner的個案來說明：
1904年 出生
1922年 入耶穌會（初學）
1924-27年 談哲學
1929-33年 試教期
1933-34年 卒試期
從入會初學、談文學、哲學、試教（Rahmer在耶穌會文學院教書）、談神學、卒試（必經一段靈修、耶穌會會憲精神培訓等）各階層，他一共用了十二年，這是訓練一名耶穌會士正常的管道。而他們在談文學（院）、哲學（院）、神學（院）的階段，也都接受靈修院生活管理、神師（Spiritual Master）靈修個別指導，並過團體靈修生活。即使在神學院，仍然有靈修培育的操練，像輔大神學院內有二名院長，一位是負責神學院神學方面事務，另一位則是神學院內修院院長，負責修道生活。
以中世紀教會的黃金時期為例，十三世紀巴黎大學曾同時擁有兩名教會出名的神學大師多瑪斯和文德（Bonaventura），他們以當時最嚴格的學術方法講解神哲學問題，但這兩位神學大師每天和他們的學生過的也是靈修、默觀的生活，多瑪斯的密契經驗和文德在靈修上的境界都同樣出名，即使到今天，連解放神學家G. Guituerrez2仍強調神學研究之初是以靈修為始；剛剛我們談到的20世紀神學大師K. Rahner，他的作品也十足反應出個人的靈修深度。
貼近耶穌的神學
耶穌對他的學生尤其是十二門徒實施神學教育，基本上是以人格培育、靈性塑造為主軸。耶穌的教導超越一般猶太教文士、經師們的神學知識教導，他以生命來教導神學，門徒們學到的不是當時代的宗教知識、神學專業，而是對上帝的正確態度、生命交託、獻身、十字架和一般價值體系不同的真理。耶穌的神學院似乎是一種逍遙學院，在城市中，也入村莊內，有時上山，有時下海，他用經典，但更重要的是如何明白上帝旨意和詮釋經文的精義。耶穌的神學教育理念和方法是否已全然不適用了？我們今日的神學教育不論在精神、內容和方法上若離耶穌的那麼遠，我們敢說是屬於基督耶穌的嗎？我們的神學真是基督徒的神學嗎？不從基督徒靈修產生的神學，是否實際上只是一種基督教思想、基督徒哲學，而非基督徒神學呢？
或許神學院可以說靈性塑造畢竟非神學的全部，也不是神學院學術的重心。三年的神學訓練已經夠匆促，無法再施以人格培育工作。如果神學院堅持這樣的主張，則我們認為在本宗信徒接受神學訓練前，至少有一機構實施靈性教育，目前本宗屬下四宗教教育學院（台神、玉神、南神、聖經學院）若能由總會予以調整，師資全面調備，有一部分師資負責第一階段三年訓練（勞苦工作、靈修、談經為主），第二階段屬於一般基督教文學、哲學，予以三年訓練，第三階段屬於專業訓練考察二至三年，第四階段神學教育（三至四年），且每一階段每一學院皆輔以若干靈修操練，相信為期十二年的神職人員培育將養成一批另類的神學人3。牧者、傳道人的生命基礎在於他的靈修及人格，沒有與主耶穌深刻的生命關聯，何來基督徒生命的見證？主耶穌提醒我們，離開他我們不能做什麼（約翰十五：5）。這是何等深沉的道理，可惜我們往往輕忽了主的話的意義。
生命之旅
基督徒神學並非為造就一種宗教性的哲學思想，或形成一種對上帝及基督信仰的理論言談而已。神學基本上是生命的學問、得救的學問，有其理論、邏輯系統的層面，但主要是存在啟示光照下得著真正的生命，神學猶如生命之旅的指南針或地圖，神學講求精確、說明清楚、不使人誤入歧途，但光有地圖指標，無法說是一趟旅程。生命的旅程需親自去行，靈修即是這一趟旅途，在旅途中可以看出一位生命人格，有人或許可以不需要地圖指標，靠著特殊本領就可以到達目的地；有人可以藉由良好的地圖指標走向目的地；也有人拿到標示不清的地圖，就迷路無法成行；有人光有地圖卻未踏出旅途或用太多時間在考察地圖指標，路途沒能走好完成。如何確定所握有的地圖是正確的呢？除地圖外，旅行者可以備用一些設備，使此旅程易於達成；旅行者不要忘了，沿途有許多支援和休息站都已備妥，用心看即會發現，這是一趟快樂卻辛苦的旅程，要望著標竿直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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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1.法哲J. Maritain在《知識的等級》一書，強調神學中的密契經驗所得之知識，是所有人類知識中最高峰的層次，這和W.Johnston等人所強調的mystical theology及東正教神學家的論調相符。
2.G. Gutierrez，《向全能者抗辯——論約伯記》，台北：雅歌出版社，2000年，頁18。
3.初學院（三年），文哲學院（三年），教育學院（三年，並可在本宗中學教人生哲學課程），神學院（三年），最後由總會驗收卒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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