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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期 聖神佇咱中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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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靈和台灣教會 |
| 台灣教會如何像五旬節一樣，用可以觸動人心、大家能懂、能有共鳴的本地語言來談論福音，是值得期待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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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柯毅文
(埔里基督教醫院精神科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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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百年來台灣教會注重聖靈工作的，其中有五旬節運動，主旨在聖靈的洗和說方言；有靈恩運動，強調聖靈的恩賜、神醫、內在醫治和敬拜讚美；有新靈恩運動，強調神蹟奇事、使徒和先知職分。部分信徒用靈恩運動來統稱這三種不同時期興起的運動，但是也有人認為，這三種運動雖有其同質性，但是卻沒有直接關連，是為不同的神學思潮和信仰實踐。本文無意討論其中的信仰內涵或彼此差異，在此論及的是共通關心點，也就是聖靈以及教會。
聖靈是奧祕
教會歷史上談論三一上帝時，聖靈談得相對不多，說來也是理應如此，靈的出現常是隱微的，不容易具體的講。如同上帝，聖靈是個奧祕，無法完全理解；也和信、望、愛一樣，人無法確知和掌控，雖然如此，卻又不是完全不可知，因為奧祕在人心中會有共鳴。《聖經》傳統常用風來比擬聖靈：創造天地時，上帝的靈（上帝發出的風）運行在水面上；創造人時，生命的風吹進亞當的鼻孔，使亞當成為有靈的活人；上帝從旋風中向約伯說話；五旬節時聖靈像大風般降下，信徒此後有了新的生命。
中文傳統裡，如「天下有風」、「雲行雨施，品物流行」等話語，都是極真實、極美的意象，和生命的創生有關，也和生命的自由、共融有關。有一位喜歡抽雪茄的朋友曾笑著說，觀看煙在風中緩緩上升，提醒我們的是，在世界上確是有所謂超越的事物和超越的價值。的確，聖靈是人類心靈向上仰望上帝的憑藉，筆者肯定並期盼台灣信徒對聖靈的興趣和投入，並在此思考追求聖靈的教會應有的特色。
聖靈和俗世成功
重視聖靈的教會理應不是成功神學的遵行者，不會用世俗標準來衡量世上或天上的事，不會以信徒數目或教會興盛與否來認定聖靈工作的證據。教會能夠照顧一百個人的靈命固然重要，但如果只能夠照顧一個人，也是同樣重要。生命無價，無價之間是無法做比較的。
聖靈充滿的教會可能是默默無聞、安靜等候上帝工作的教會。有些信徒像馬利亞一樣，聽了天使信息之後，把這一些事牢記在心裡，反覆思想。醫學教育家奧斯勒寫道：「醫生和牧師、修女和護士，都是不爭競、不喧嚷、沒有聲音的人。」為什麼他會有如此感想不得而知，但是隱約可以了解，照顧生命和照顧靈命的人深切了解生命有「困」，常會需要受苦，而靈要出現並不容易，得用敬畏的心，戒慎恐懼來接受
聖靈和神蹟奇事
尋求聖靈的教會不致於強調具體的聖靈恩賜和神蹟奇事。《聖經》和教會傳統告訴我們，要有預備的心，有時上帝沉默不語，有時上帝的恩賜無法理解。德雷莎修女發現上帝臨在的喜悅只停留一段時間，不時會「黑暗再度包圍」，而她常有「無法理解這黑暗」的時候。出埃及記提到摩西拒絕上帝新的應許（出32:9-10），一位作者如此評論：「摩西重視天主，甚於祂的恩賜；重視許諾的天主，甚於天主的許諾。」聖靈果實如同生命一般的自然開花結果，是生命的奧祕，不是依人的意願生長，而信徒會有牛羊不興旺、無花果樹不結果的時候，縱是如此，我們仍然要能夠說：上帝就是上帝！
聖靈會幫助教會信徒體會神蹟的意義。《聖經》啟示從舊約到新約，上帝的手不再那麼明顯，徵兆逐漸消失，不是上帝退出了世界，而是信徒慢慢從日常生活中經驗到上帝同在。奧祕這個字和聖禮有密切的關係，而聖禮指的是從可見事物上看到隱藏的上帝。約翰福音不時提醒我們去思考，世界上和生命有關事物裡更深的意義是什麼？什麼是喝了就不會渴的水？麵包之外生命的糧是什麼？真正的光是什麼？約翰問，最好的酒是什麼？是迦拿婚宴裡出現的神蹟，或是我們每天喝的水？
重視聖靈的教會對於聖靈的恩賜和神蹟，會以教會傳統和《聖經》教導來做分辨。一位英國文學家曾如此舉例說：「幾時宗教熱誠使人瘋狂，神學使他們保持清醒的頭腦；熱衷於獨身守貞的人，也不得不接受教會權威的指導，肯定地說，結婚不是罪。」有時個人聖靈經驗是如此強烈，會忽略了聖靈也運行在歷史中，運行在普世教會中。
聖靈和五旬節經驗
台灣教會的聖靈運動，筆者最盼望的是，聖靈能帶領信徒體會有如五旬節經驗，聽見不同文化、不同信仰的人，用「本地的語言述說上帝偉大的作為」！台灣社會很難得有活躍的儒釋道等不同文化傳統，帶來不同語言的豐富，以不同方式來述說終極關懷。這些不同觀看世界的方式可以加深我們對上帝的認識。曾有一位親近新儒家的朋友很惋惜地向筆者表示，儒家和基督教在肯定生命一事上，有很深相通之處，無法真正對談是個很大的遺憾。距離利馬竇來華已經過了四百多年，台灣教會如何用可以觸動人心、大家能懂、能有共鳴的本地語言來談論福音，是值得期待的一件事。
聖靈的記號
聖靈運動是一種神學改革運動，經由對《聖經》和教會生活不同的體驗，在新的社會情境下，用不同方式和不同語言來宣揚福音。台灣的聖靈運動有許多美好果實，但不容否認的是，有些信徒仍有疑慮，憂心運動的某些觀點是否偏離了福音。筆者認為我們可以有信心也可以放心的說，這其中可能有些觀點不是全部的真理，但是福音不會喪失。
近千年教會歷史中有許多教義爭論，有異端認定，也有信仰告白；教會有許多美好腳蹤，也曾犯下許多錯誤。我們自問，教會和信徒有沒有可能曲解了上帝啟示，在信仰的核心教義上犯了錯，以致於我們永遠喪失了福音？信徒應該可以用信心說，不會。或許在某個時代，某個地方，我們會曲解了上帝的啟示；但是教會傳統告訴我們，上帝的「啟示」同時會有人的「接受」，如果在全世界各個不同地方，歷史上各個不同世代，信徒們都接受到相同的啟示而有同一心志，這便是聖靈引導的記號，見證上帝的真理。
上帝不會讓福音消失，對這近百年來五旬節運動、靈恩運動、新靈恩運動等等，我們的了解也是如此。不是我們在這一個島嶼上的這一個世代，對福音有什麼新看法、新經驗，或會犯什麼新的錯誤；重要的是說，上帝是信實的，我們可以勇敢去探索上帝的奧祕，而上帝會保守祂的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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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靈和台灣教會 (第 113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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