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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期 說得多還是做得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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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仰．生活 |
| 瞳人中的真光——一個難忘的聖誕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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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劉士嘉
(馬偕醫院骨科主治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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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相依為命
早上九點十分聖誕特別禮拜之前，我正坐在講台前的地板上，為詩班的歌詞作電腦字幕最後的修整，講台邊清芬也正在詩班中練唱，大家都正為九點三十分要開始的禮拜，忙著做準備的工作。祖父級的弟兄逢章兄快步向我跑來，表情驚恐，略喘著氣，著急的告訴我：「劉長老！你媽媽被車子撞死在樓下，趕快下去！」
「我媽媽？」我一時愣住了，大家都知道我母親住在嘉義民雄，怎麼會突然被車子撞死在樓下？
逢章兄見狀馬上改口：「你丈母娘啦！在德行路口，過馬路時被沙石車撞死了！」近旁在練唱的詩班也都聽到了這個噩耗，清芬放聲號啕大哭，雙腳跺地又跳又叫：「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一回神，起身就跑到教會門口，準備衝下樓去，突然又想到是清芬的母親，應當與清芬一起下去才好，趕緊又跑回詩班，只見清芬已哭得無法走動，只好一個人又從五樓衝下去事故現場。
天母教會在中山北路六段的一棟公寓上，往南約四十公尺就是德行西路。還跑著，遠遠的我就看到那輛碩大惡毒的沙石車停在對面的路口上，有一些人站在車旁，看著車底下議論著，到路口時，我已可以看到車輪下有一雙完全不動的腳，心中一陣抽痛。沙石車後面的車陣一輛輛的，跨越中線慢慢前進；等不及變綠燈，我就穿過那些緩進中的車輛，跑到對面，沙石車的前輪壓在停止線的前緣，車頭已經快要到斑馬線了。清芬的妹妹信美在路旁哭著，請大家快救人。丈母娘自腦瘤手術之後，言語表達受損，身體右半側半癱，信美因多年前受傷，不但左眼已盲，右側亦稍有跛行，母女兩人可說相依為命，多年來每個禮拜天都是由信美陪伴母親從蘆洲到天母教會，如今有此景況豈不叫人悲從中來。
大有眼神的瞳人
清芬的母親頭朝路旁、腳朝路中、橫在車斗下，臉部約六十度朝地面，就緊貼在後內車輪的前方，左側躺(左肩左腿在下方)、完全沒有動的跡象，頭顱下方一灘已半凝結的血跡約三十公分寬，路過的人見此景象，雖不相識也難掩同情之心，直叫：「怎麼會死得這麼可憐哪！」
我人一到馬路對面，基於醫師的第一反應，即刻就彎下腰，鑽進車斗下想馬上看她是否仍有生命跡象；路旁有人見我意圖翻動屍體，馬上叫說：「嘿！不要動她，要保留現場，要保留現場！」被這一喊，我也遲疑了一下，但心想救人第一，管他什麼保留現場，就輕輕的將臉部貼近車輪的頭顱，連同左側臥的身子一同搬正，就在將身子翻正的那一剎那，我被眼前一對睜亮且大有眼神的眼睛嚇了一大跳，人死了怎麼還會這樣看人？如此近距離突然翻過臉來、冷不防瞪大的眼睛，即使我是醫師，一點也不會怕看死人，但在此完全意料之外的一剎間，我全身驚顫，像是有一道電從頭皮直竄腳底。
我不由自主的叫一聲媽，她臉部嘴唇沒有發紺現象，雖不言語，表情也沒有任何反應，但從那驚恐而有反應的瞳人，我知道她神智應該還清楚。我雙手扣住她腋下，前臂稍向內靠好托住她頭部，才一拉即感受到她頸部反射性的自主用力，讓人更加安心，我將她身子往車外拉，路旁教會的弟兄見狀，馬上就過來幫忙，由於之前已有人報案，身體剛被大家合力拉出車外，九一一的救護車也正好到達，她脈搏跳動正常，戴上頸圈即刻送上車，我就跟著救護車直衝附近的新光醫院，路上一直安慰她說：「媽！免驚，咱要去醫院了！」她就只一直的瞪著我看。
新光醫院的處置也相當迅速，作完一般的身體評估，頭皮撕裂傷清洗縫合，四肢除一些擦傷並無骨折，頸椎也沒有傷害，電腦斷層顯示只是輕微的硬腦膜下出血，神經外科醫師評估不必開刀，只須住院觀察。等將一切住院及安置辦理好、回到教會才十二點半，很多會友還留在教會，大家為這次的經過非常感謝主，都認為這是上帝保守下的一件神蹟，是上帝給我們聖誕節最大的驚奇。在處理的過程中，我一直很納悶，為何清芬的母親會被車子撞到而橫躺車底？被沙石車撞到了，一個半殘的老人不但逃過一命，還僅是如此傷害而已？這些疑惑，直到亮全長老熱心的為我作還原現場的解說之後，我才明白過來！
主耶穌真光的照耀
清芬母親右側半癱，喜歡用左手拉住信美的右手臂來走路，那天她們從德行西路下公車，往東走一小段路、快到中山北路口時，看到車子都停著等紅燈，還沒完全走到斑馬線，就想從路口那輛高大的沙石車前方，往北橫過馬路好趕去教會作禮拜。就在此刻，沙石車見對面路口號誌變黃燈，忘了看「下視鏡」就放開煞車，讓車子緩緩前進，因此撞上了較靠近車頭的信美，信美倒下時身子壓倒了拉住她右手臂的母親，丈母娘的頭部因此撞地，右側臀部也因此有一大片瘀傷。兩人被撞倒後，車子就從她們母女身上穿過，時間也實在是太巧了，倒下的兩人都沒有被前車輪輾到，清芬母親在車底下可能有被拖行及翻轉，身上有擦傷，長外套也有好幾處擦破，就在沙石車的右後車輪正要輾過丈母娘頭顱的一剎那，可能司機察覺有異狀，正好將車子煞住，保住了丈母娘的一命。事後沙石車司機承認，起動之前，他忘了查看車前的「下視鏡」，因為車子太高，司機無法看到車頭正下方低於一百八十公分的物體。
過度驚嚇的丈母娘，可能也一時昏厥了過去，頭皮撕裂傷緩緩流血，頭顱下方因此一灘血漬。本來就行動不便的她，即便醒了過來，也完全無法動彈，因此從旁觀看，就是一幅沙石車輾死人的景象。信美因為有母親的身子作保護，只是輕輕的被撞倒，因此車子停住後，馬下就從車斗下躦出來，看到橫躺在車底下、一動也不動的母親就放聲大哭叫著救人！此情此景，好多位路過的人，也不禁流下同情的眼淚。有誰被行走中的沙石車撞到了還能逃過一死！雖說這只是正要啟動的沙石車，即便正巧沒有被車輪輾到，有誰要試試車子從身上穿過的恐怖！是誰讓時間發生的如此巧妙，只要有稍稍的秒差，兩人中就不知誰會被車輪壓過！司機怎麼也正好有反應過來，及時的踩了煞車，如果當時車速再快一些些？如果她們母女走的速度慢了或是快了一些些？如果如果……誰能想像會有什麼後果呢！
兩天後的夜晚，聖誕燭光禮拜，全體會友仍沈浸在感動與感恩的情緒之中，好多位起來見證他們對此情此景的感受，大大感謝上帝的保守，激勵他們對上帝的信靠。過去在看病時，我並不習慣對要離開的病患說聲：「上帝祝福你！」現在說起來順口了。〈詩篇〉17章8節：「求你保護我，如同保護眼中的瞳人。」從那讓人有如觸電的膧人，我感受到上帝的保守；那瞳人中的目光，全然意料之外突然出現，如今歷歷在目如同一道真光，約翰一書2章8節說：「再者，我寫給你們的，是一條新命令，在主是真的，在你們也是真的。因為黑暗漸漸過去，真光已經照耀。」這個事件之後，還有一連串叫人驚奇的巧合發生，叫我們感動不已，像是一切都在主耶穌的真光照耀中！
圖說：都具有殘障身分的一對母女，靠著上帝夠用的恩典相互扶持，凡事禱告、謝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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