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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期 大專工作與地方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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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惑之窗
基督徒如何看演化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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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陳南州
(玉山神學院教授、副院長；中興大學農學碩士，東南亞神學研究院神學博士，主修倫理學)
經常收看「探索」（Discovery）、「國家地理雜誌」（National Geographic）等電視頻道節目的人，對於「演化」或「進化」的語詞一定不陌生。觀賞者若不只看畫面，一定會注意到前述頻道中，許多影片的解說者在闡釋影片內容時，經常會提到演化論的觀點或生物演化的學說。什麼是生物演化的學說？基督徒要如何看演化論？
由達爾文談演化論
提到演化論，很多人都會聯想到達爾文1859年發表的《物種起源》，也就是後來被稱為進化論的書籍。這本引起爭議的論文，特別是被基督教會保守派人士稱之為否定上帝是創造主，是無神論思想的書。其實達爾文並不反基督教。達爾文曾經研讀神學，逝世時也葬於西敏寺（威斯敏斯特教堂）墓地。在其原著中，達爾文曾這樣寫著：「在我看來，所有過去和現在、在世界上生存過的生物，他們的產生和滅亡，是由於間接的原因。這樣的說法，更符合於我們所知道的造物主制定的有關生物方面的規律。」在該書的結論中，達爾文也這樣寫說：「造物主最初賦與生命於一個或數個形體，然後不斷地由這簡單的形體開始演化，而成為無數極為美麗奇異的形體；這種對生命來源的解釋是奇妙偉大的。」（引自輔仁神學著作編譯會編，《神學辭典》，台北：光啟出版社，1996年，頁721。）換句話說，達爾文對物種起源的解釋，跟他對造物主的信仰不但沒有衝突，甚至是要說明創造主上帝的智慧。
可是一種學說一旦提出，就任由學界討論與應用。達爾文的進化論對近代生物演化研究有其不可磨滅的貢獻，但是其後的演化論學者的觀點已經超越達爾文的論述，而且發展成許多不同的學說。一般而言，現代自然科學家大都接受生物演化的學說，也就是說大都認為今日地球上的生物，全是由遠古時期的微小、原初生物演化而來的。至於生物演化的機制，至少有微演化理論（microevolutionary theory）和廣演化理論（或稱「巨演化理論」，macroevolutionary theory）之別。所謂的微演化是指生物在其分類學上的「屬」或「種」的層面上，在自然環境中，有變異能力。不同屬的生物雜交產生新種，植物和動物都有例證。廣演化則是指生物演化的歷史，不同類生物之演化的解釋，如類人猿如何演化成人類？微生物如何演化成人？這方面的研究可能因著人類對基因序列的了解，可以用突變、重組、重複序列，以及可移位子等觀念來解釋。總之，演化論可說是人類嘗試要解釋地球生命來源及其演變發展的一種努力。
上帝主導生物的演化
「基督徒如何看演化論」這類問題的提出，顯示有些基督徒擔心演化論會對基督教信仰產生衝擊。事實上也有人以演化論抨擊基督教信仰中的創造論，也有基督徒因為演化論而對上帝創造的信仰存疑。依我個人的看法，問題的癥結至少有二，一是我們對宗教信仰和自然科學的了解；二是我們如何詮釋《聖經》。當然，這兩者是密切相關的。
自然科學有自然科學的範疇和研究方法，宗教信仰雖涉及人的所有生活領域，卻也有其特定的範疇和研究方法。科學研究不能獲致宗教真理，神學研究也不能成為科學理論。從自然科學的立場而言，演化論雖然只是一種假設或學說，但卻是很合理的學說。研究生物演化的學者當然需要不斷地研究、更多的發現，才能更完整地解說他們的假設。可是作為自然科學的演化論，並不是宗教或神學研究。我們不能期待基督徒的演化論學者在研究生物演化的過程中，宣稱他發現上帝創造的證據。但是，演化論者可以同時是基督徒，且融合科學與神學研究，表明他個人的信念。舉例說，1920至30年代參與中國周口店考古挖掘工作，有分於「北京人」腦蓋骨之發現的法國地質學家、古生物學家德日進（Pierre Teilhard de Chardin, 1881-1955年），他也是一位天主教神父。他在其著作《人的現象》，一本融合自然科學與哲學、神學的書籍中宣稱，進化是宇宙進步的現象，不是偶然的，而是上帝的安排，是有意義的。這種觀點並非全然出自於他對地質學和古生物學的研究，而是融合他的天主教信仰和哲學。我們台灣也有這樣的學者。台灣大學前地質學教授林朝棨，他也是基督教會的長老。他深受德日進思想的影響，在〈地史與創世記一章比較表〉與〈愛的分析與進化〉的文章中，顯露出他同時接受生物演化的學說與上帝創造的信仰與神學。（有關林朝棨教授的觀點，請參閱董芳苑，〈論「創造」與「進化」——地質學家林朝棨教授的「進化神學」探討〉，《台灣神學論刊》，No.4，1982年3月，頁63-82。）
另一個癥結是基督徒如何詮釋《聖經》。有人只按字意解釋《聖經》，〈創世記〉有關宇宙來源的敘述，不只是信仰，也是科學。所以就有這樣的觀點：大約在六千年至一萬年前，在連續六天（每天二十四小時）中間，上帝創造了宇宙萬物。持這種觀點的人就是一般所說的「科學創造論者」。也有人不認為〈創世記〉第一章中的「一天」是二十四小時，它是指一個時期，所以上帝的創造是漸進的。更有人主張生物的演化其實就是上帝主導的，生物的演化就是上帝創造的方法或手段。前面提到的兩位教授，德日進神父和林朝棨長老，可說就是持這種觀點的人。
基督徒看演化論
基督徒要如何看演化論？大部分的基督徒其實並不非常清楚演化論者新近的研究（包括我在內），那麼，我們怎能批判演化論呢？不少基督徒為了確立信仰，或為了與人爭辯，閱讀一些熱心、虔誠基督徒所寫的批判演化論的文章或書籍，如Phillip E. Johnson（詹腓力） 所寫的Darwin on Trial（《審判達爾文》）這類的書。不過，我們千萬不能因此以為演化論是胡說八道，演化論者都是騙子、無神論者。其實，如詹腓力這樣的觀點並不一定令人信服。讀者不妨上網看看〈《審判達爾文》讀後感〉的文章。
近代生態學告訴我們，地球上的生物不斷在演化著；而演化並不單純是某一類生物本身單獨的個別行動，而是關係整個生態系統的有機體。一種生物的存活有賴於整個生態系統的平衡、穩定。基督徒要如何看演化論？我想，重要的恐怕不是爭辯古生物如何演化的理論，而是我們今天在地球上存活的人，如何參與生物的演化。我們關懷生態環境嗎？我們致力改善人類的生活方式嗎？我們批判物質主義和消費文化嗎？這些不都是關係到今日生物演化的因素嗎？如果我們仍然深信上帝是創造主，我們能不為整全的受造界盡一份心力嗎？
1.有關本人對「創造與進化」的觀點，請參看〈基督信仰反科學？——兼談創造與進化〉，《開放的信仰》，台北：永望出版社，1989年再版，頁74-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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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來自 http://newmsgr.pct.org.tw/magazine.aspx新使者雜誌 第 81 期 大專工作與地方教會
(49-5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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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主題：大專工作與地方教會
發行日期：2004/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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